第三十章 他完了
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,大多數人都喜歡八卦和湊熱鬧。
因此在場的人,幾乎都答應跟著一起去縣城。
特別是抓好藥的人,也請時卿落幫他們將藥方找了出來。
準備拿著去縣城請其他郎中看看藥方和抓的藥,有沒有問題。
然後十幾人一起拉著石郎中和他徒弟,一起朝著縣城走去。
路上遇到人,大家看到石郎中被一個小姑娘捆綁拖著走,不由得紛紛好奇的上來問。
時卿落就將石郎中做的事情宣傳一遍。
鎮上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,石郎中竟然這麽黑心的故意害人。
從鎮上到縣城就走四十來分鍾,所以不少人也沒忍住,跟著一起去湊熱鬧。
去往縣城的路上,再遇到人問,不用時卿落重複,跟著的人就七嘴八舌的將事情說了一遍。
然後前往縣城的隊伍繼續擴大。
等到縣城的時候,已經有四十多人尾隨跟來。
到衙門面前,衙役看到一個小姑娘拖著兩個捆綁的人走過來,後面還跟著一群人,不由得愣了愣。
其中一名衙役走上前問:「你們要幹什麽?」
時卿落回道:「我們是來報官的。」
「這是我們鎮上的郎中,故意用相衝的藥給我相公吃,差點害死了我相公。」
說完她從背簍裡拿出蕭寒崢昨晚就寫好的狀紙,「這是我相公蕭秀才寫的狀紙,還勞煩你呈交給知縣大人。」
衙役聽她說是秀才的家眷,重視了幾分。
接過狀紙道:「你們先等一等。」
衙門的正堂,一名容貌冷峻的年輕男子穿著七品官服,正在翻看近年來南溪縣的文書。
衙役進來後將狀紙呈上,「大人,有一名小婦人在外要報官,這是他相公蕭秀才寫的狀紙。」
莫清凌接過來看了看,「將人帶上來吧。」
「是!」衙役恭敬的退了出去。
接著將時卿落等人帶進了公堂。
時卿落見上首坐著的年輕冷峻男子有些疑惑,不是說知縣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頭嗎?
「見過知縣大人。」時卿落沒有跪拜,只是行了個禮。
莫清凌看到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女,捆綁拉著兩個男人上堂,不由得驚訝了下。
他問:「你捆綁拉著的人,就是要狀告的石郎中?」
時卿落點頭,「對,他們之前反抗不願意跟著來,我怕他們跑了,就將人捆綁拉著來了。」
「也省得知縣大人再讓人跑一趟去抓人。」
莫清凌:「……」第一次見這麽報官的。
他又問:「狀紙我已經看了,你說石郎中故意用藥毒害你夫君,可有證據?」
時卿落將背簍裡的舊藥渣、上次還未熬的藥、這次開的藥,以及所有藥方遞給衙役呈了上去。
「這些就是證據。」
莫清凌接過藥方看了看,吩咐人去縣衙後面,將他院子裡的府醫叫過來。
一聽要叫府醫過來,石郎中的臉色又變了變。
時卿落則因為這點,判斷這位年輕的知縣,身份背景可能不簡單,否則應該不會有專供的府醫用。
很快,一名老者跟著衙役進來。
莫清凌指了指桌子上的藥渣和藥方。
「你來看看這藥方、藥渣和新抓的藥,是不是能對應起來,再看看藥方有沒有問題。」
府醫恭敬的道:「是。」
他走過去,很快就拿起對應的藥方,
伸手拔了一遍藥渣和新藥包。
完了後臉色沉了沉,「稟報大人,開這藥方的人居心不良,這是想害死人。」
「前面的方子會導致人高熱反覆不退,陷入昏迷之後,再繼續喝這藥就醒不過來了。」
「後面的藥方,表面看著是補藥,可卻有兩味藥對衝。」
「喝下去之後,身體反而會越來越虛弱,估計後半生都得躺在床上了。」
莫清凌敲了敲桌子,「有沒有可能是抓錯的?」
府醫如實回道:「看方子的用藥不可能,而且一次是意外,全都有問題就不可能是意外了。」
莫清凌點點頭,「我也是這麽想的。」
時卿落又指了指打開的那包新藥,「石郎中還說那包藥裡的鬚是人參鬚呢。」
府醫愣了下,拿起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。
「這並不是人參鬚,而是一種野藥,吃下去不但不能補身體,反而會導致人頭暈眼花。」
時卿落趁機道:「大人,我不但要告石郎中故意謀殺我相公,還要告他賣假藥害人。」
之前在石郎中藥堂看病買藥的人,聽完府醫的話都慌了。
一名中年男子請求,「大人,能不能請這位老先生也幫我們看看,剛才抓的藥有沒有問題。」
莫清凌點點頭:「可!」
府醫開始為跟著時卿落來的十幾人,看了看藥方和藥。
看完後說:「有一大半人的藥沒問題,但用藥的量卻不是那麽準確,明顯想要拖著病好的時間。」
「比如原本吃三副藥就能好的,得吃五六副才行。」
府醫頓了頓又道:「還有一小半人的藥有問題,不是摻了假藥,就是藥不對症。」
府醫一說完,跟來的人都急了。
「難怪我每次去找石郎中抓藥,都要吃許久才能好,原來他故意拖著。」
「我有個親戚去他哪裡抓藥看病,可沒幾天就病死了,我懷疑也是他故意害的,或者裡面有假藥。」
「石家藥堂的藥比縣城的便宜,原來貓膩在假藥上。」
「石郎中簡直是黑了心,這種錢都賺。」
大家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語的罵起來。
石郎中臉色慘白,癱軟的坐在地上,他完了。
莫清凌讓衙役將石郎中口裡塞著的布拿掉,「石郎中,現在人證物證確鑿,你還要何話要說?」
石郎中搖搖頭,「無話可說。」
證據擺在面前,他不認也得認,咬死不認說不定還會被上刑。
時卿落開口道:「大人,我相公和石郎中並沒有仇怨,按理說他並沒有害我相公的理由,所以我懷疑他背後有人指使。」
莫清凌看向石郎中,「說,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幹的?」
他也懷疑有人指使,就算這個小婦人不說,他也會問的。
石郎中咽了咽口水,想了想還是道:「確實是有人指使我幹的,但我不認識那人。」
「他半個月前突然有天半夜出現,然後給了我一百兩銀子,讓我給蕭秀才開的藥動手腳。」
「並答應事成之後,會再給我兩百兩。」
「我只知道是個蒙面的男子,卻沒有看過對方的真容。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div></div>
第三十一章 真敢想
莫清凌皺了皺眉頭。
看石郎中的模樣,並不像是說謊。
他轉而看向時卿落問:「你相公最近有沒有和誰結仇?」
時卿落毫不猶豫的回道:「結仇倒是沒有,但正好半個月前,我相公的將軍親爹寵妾滅妻,為了要將一個外室轉正,就想要貶妻為妾。」
「相公的母親不同意,兩人就和離了。」
「接著公爹要讓相公離開親娘,不管年幼的弟妹,相公不同意,公爹就要求和他斷親分家了。」
「那個外室之前就陷害我婆婆,讓公爹貶妻為妾,她好自己轉正,這才逼得我婆婆沒辦法和離,她對我相公兄妹更是見不慣。」
「在南溪縣我相公認識的人中,能用三百兩銀子收買石郎中的,也只有那個外室能拿得出來。」
雖然那個女人肯定動了手腳,很難查到她身上。
但卻不妨礙時卿落,先噁心那個女人和渣爹一把。
今天這事和她的話,會被主簿記錄下來,將來和那兩人對上的時候,還可以翻一翻這些舊帳。
莫清凌很意外,「你相公的親爹是哪位將軍?」
他心裡已經有了猜測,現在朝中姓蕭的大將軍只有一位,聽說妻子小了十幾歲。
時卿落回道:「蕭元石將軍。」
莫清凌心想果然是蕭元石。
只是他也沒想到,那蕭元石看著性子豪爽,行事正直,背地裡居然個為了外室要貶妻為妾的渾人。
關鍵是為了個女人,竟然將親生兒女斷親分家,這太混帳了。
至於幕後主使是不是那個女人,他覺得可能性很大。
畢竟對後宅女人的陰私惡毒手段,他是親自體驗過的。
當然,這些事還得去查,不能妄下定論。
畢竟這個小婦人說的,也不一定就是真的。
「這件事本官會去徹查。」
莫清凌對衙役吩咐,「將石郎中和他徒弟先押入大牢,待本官查清所有罪狀之後再判。」
「是,大人!」衙役將兩人拖著下去。
莫清凌又看著時卿落道:「你說的我會去查,並盡量挖出石郎中暗害你相公的幕後主使,有結果後再讓人去你家告知。」
時卿落笑著又行了行禮,「多謝大人。」
一看這人的神情就是認識渣爹的,她更加斷定這位知縣身份肯定不簡單。
就算查不到那個女人害蕭寒崢的證據,但肯定也能查到渣爹做的那些噁心事。
也許就能通過這個知縣,將那些事傳到京城裡去,先讓大家看看渣爹的真面目。
順帶也能給渣爹和那個女人點壓力,作妖前先多考慮下,蕭寒崢出事了,他們能不能脫開關係。
這是個皇權至上的時代,權貴和平民之間差距很大。
渣爹是個大將軍,蕭寒崢現在還只是個秀才。
不鬧開的話,怕渣爹心一狠聯合那個女人,直接再次想要害死蕭寒崢,或者想辦法讓他無法成長。
現在如果有這麽一個緊箍咒在,渣爹和那個女人做事,也不可能再像是之前那麽放得開手腳。
開堂結束之後,時卿落扶著有些腳軟的蕭母離開了縣衙。
這件事也開始通過湊熱鬧的人傳開。
不但有石郎中的惡行,還有當朝大將軍寵妾滅妻,為外室要貶妻為妾,最後直接和離,更甚至主動將兒女分出去斷親的八卦。
後面這個更刺激,更能滿足百姓們看權貴好戲的八卦心,因此傳的速度更快。
蕭母走了一會,才感覺身體沒那麽軟了。
「卿落,你真是太厲害了。」
兒媳婦今天做的事一環扣一環,不但將石郎中送進了牢房,也引出了那一對渣男賤女。
關鍵是在縣太爺面前,兒媳婦神色淡定款款而談,她真的佩服。
換成她的話,在縣太爺面前說話都肯定好緊張。
時卿落扶著她道:「娘,你其實也可以的,只要你勇於邁出去第一步。」
「渣爹和賤女,那麽對待你和蕭寒崢兄妹,將來有機會,你一定要好好給他們點顏色看看。」
「最好一人先甩幾嘴巴出出氣,再讓他們名聲掃地。」
換成她的話,先打爆渣男的狗頭,再捶死賤女。
順帶讓兩人在京城無地自容。
今天她沒有說那個女人和渣爹的混亂關係,除了沒有證據外,也是為了以後去京城讓蕭寒崢親自收拾。
畢竟現在敵我的身份地位和力量懸殊很大,還是先別將對方逼得狗急跳牆為好。
蕭母哭笑不得,「我倒是真想甩兩人幾嘴巴。」
可感覺並不現實啊!
時卿落堅定的說:「娘放心,會有機會的,就算沒有機會,我和蕭寒崢也給你創造出機會來。」
蕭母抿了抿唇,深吸一口氣,「好,如果有機會,我試試。」
她努力讓自己去改變,不讓兒媳婦和兒子失望。
時卿落輕輕拍拍她的手鼓勵,「這就對了,反正你後面還有我們呢,不用怕。」
蕭母點頭,「嗯,不怕。」
作惡事和心虛的,該是那對狗男女才對。
接下來時卿落陪蕭母去繡坊賣了荷包,又去了書坊,將之前蕭寒崢抄的書送去換錢。
書坊同時還賣紙筆墨硯, 時卿落幫蕭寒崢買了一些紙。
她看著質量不怎麽樣的紙,覺得好貴,一刀就是一百文。
好點的一刀幾百文,更甚至一兩銀子以上。
也難怪這古代寒門難出貴子,光是買紙就是一大筆錢,寒門人家供不起。
時卿落想了想對小二問:「你們這裡有廁紙嗎?」
她來到這裡,最痛苦的不是貧窮,而是上廁所。
現在上完廁所用的不是廁紙,而是叫廁籌,其實就是削光滑的木條或竹片,她真的很抓狂和受不了。
小二有些莫名,「廁紙是什麽紙?」
時卿落乾咳一聲,「如廁用的紙。」
小二:「……」這婦人真敢想。
「我從未聽過這樣的紙,紙張這麽貴,怎麽可能拿來如廁用。」
這次輪到時卿落:「……」
這是要逼著她造紙啊,她是真受不了了。
她倒是沒有造過紙,具體流程也不清楚。
可她有表妹弄出來的《穿越寶典》,上面有好幾種紙的製造詳細全過程。
等回到村裡後,她就拉著蕭寒崢試試。
造出來的話,不但能解決如廁的問題,蕭寒崢以後用紙也就不用再買了。
從書坊出來後,時卿落拉著蕭母在縣城的幾條主街道逛了逛,尋找看有沒有好的商機。
正走在路上,突然旁邊有兩名家丁打扮的人說著話。
其中一人愁眉苦眼的說:「少爺最喜歡的花快要死了,他讓我去找花匠解決,我去哪裡找這樣的人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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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章 這天降的有點快
另一名家丁小四一聽。
頓時好奇的問:「不會是少爺從京城買那株紫菊花吧?」
他今天剛才外地辦事回來,不太清楚。
小五苦笑,「就是那株紫菊了,少爺花了好幾百兩買來的呢。」
「現在不但顏色沒有以前紫了,看著還有要枯萎的跡象,可把少爺心疼壞了。」
小四不由得道:「那為什麽不找買的人看?」
小五無奈的說:「本來就生病了,從南溪縣到京城,就算走水路也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,路上再顛簸,估計還沒到京城就死在路上了。」
「縣裡我能找的花匠,全都請去看過了,他們都沒辦法,還說讓少爺做好準備。」
小四問:「那怎麽辦?縣裡的花匠都看不好,你去找誰看?」
小五歎了口氣道:「所以我太難了,少爺說要是找不到能治的花匠,就要扣我兩個月的月例呢。」
小四搖搖頭,「除非天降一個花匠,否則你就準備扣月例吧。」
他又安慰,「一直都是你照管少爺的花房,出了問題只扣你月例很不錯了。」
「我聽說有的權貴之家,一株花比一個下人的命重要,出了問題直接打死,」
小五又歎了口氣,「只能這麽想了,除非真天降一個花匠。」
突然,一道清脆好聽的聲音在兩人旁邊響起。
「我擅長養花、醫花。」
兩人齊齊側頭,就見一個小姑娘挽著個婦人,站在不遠處。
兩人:「……」這天降的有點快。
小五半信半疑的看著時卿落問:「你真擅長醫花?」
時卿落點頭,「當然真。」
「你知道紫菊?」小五又問。
這可是京城最近才流行起來的菊花,以前都沒有這種顏色。
他們少爺花高價買了一株來養,現在都是縣城頭一份。
這個穿著打扮一看就是鄉下來的村姑,怎麽可能知道紫菊。
時卿落知道對方的疑惑,「我師傅是無塵道長,我和他學了怎麽養花和醫花,別說是治紫菊了,我還能培養出紫菊來呢。」
人工培育紫菊並不難,她對各種名花的栽培、移植、嫁接很擅長。
誰讓她有個愛花入迷的爺爺。
當初她能順利去農大上學,就是因為答應爺爺學成之後會幫他侍弄花,他幫她徹底擺平非要她從商的父母。
小四和小五一臉,你是逗我們的嗎?
時卿落看著兩人道:「是不是真能醫你家少爺的花,去了不就知道了,你們除了我之外,還能再找到其他花匠嗎?」
小五一想也對,總比誰都沒有請回去強。
「行吧,那你跟我回府去試試。」
他帶著幾分警告的說:「不過你可別想騙人,我家可是白府,我家少爺不但是秀才,還有在京城當官的姨父。」
時卿落失笑:「我相公也是秀才呢,為了他的名聲,我也不可能騙你們吧。」
小四驚訝了下,「你相公也是秀才?他叫什麽?」
南溪縣的秀才不多,他基本都知道。
時卿落也沒有隱瞞,「蕭寒崢。」
小四驚訝之色更濃,「啊!你就是蕭公子那位冲喜的小媳婦?」
這會反問,「你認識我相公?」
小四笑著說:「當然認識,蕭公子那可是縣裡的名人。」
「之前縣試、府試、院試都是案首,小三元呢。」
這會輪到時卿落驚訝了,原來她家小相公那麽厲害。
她笑著說:「所以吧,我一個小三元秀才的媳婦,是不是沒有必要騙你們?」
小四和小五因為時卿落是蕭寒崢的媳婦,對她的質疑還真減少了一些。
幾人一路走一路閑聊。
時卿落問:「你們白家在縣城很厲害吧?」
剛才聽兩人的口氣,好像白家在縣城能排得上號。
原身從來沒有來過縣城,所以她是兩眼一抹黑。
小四驕傲的道:「我們白家可是縣城一等一的人家,我家夫人的姐姐是京城四品官的家眷。」
時卿落心思一動,「你們白家比吳家更厲害嗎?」
小四訕訕的笑笑:「那倒也算不上更厲害,我們白家和吳家差不多。」
他又道:「不過我們白家的人品肯定比吳家好。」
時卿落套話,「聽你這口氣,你們和吳家的關係好像並不怎麽樣?」
小四點頭,「豈止是不怎麽樣,根本就是水火不容的競爭對手。」
這事整個縣城都知道,所以他才會直白的說出來。
他疑惑的問:「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?」
時卿落回道:「我以前在山上的道觀跟著師傅修煉,所以對世俗之事並不了解。」
旁邊的小五問:「你說的道觀是上溪村那個?你師傅是不是真升仙了?」
他們也聽說上溪村有個很厲害的道長, 前不久飛升成仙了,很多人都看到了異像。
時卿落豪不心虛的點頭,「對,我師傅升仙了,所以我才會嫁給蕭寒崢的。」
前世養成的矜貴氣質自然的流露,如果不是面黃肌瘦的模樣,都會給人一種高人范的感覺。
小五兩人也感覺到了,因此看向時卿落的目光,又多了幾分相信,「難怪你會給花治病,原來是老神仙的徒弟。」
時卿落:「……」合著她一個活人的信譽度,還比不過死人。
不過古代比較封建迷信,特別是老道飛升被傳得神乎其神,所以相信的人挺多。
就算心裡不怎麽相信的,都會抱著敬畏之心。
時卿落自信的笑笑,「那是,我師傅會的可多了,養花治花不過是小事。」
接著她話鋒一轉問:「對了,縣城是不是換新縣令了?」
小五回道:「對,前幾天剛換的。」
「老縣令提前致仕,新縣令是京城來的。」
時卿落又試探著問:「聽說新縣令很有背景?」
既然白家在縣城是數一數二的人家,那對新縣令應該有了解。
看著小四的模樣和談吐,十有八九就是隨身伺候那位白少爺的小廝。
果然小四知道,「那不是有背景,而是背景很大。」
時卿落好奇的問:「什麽背景?」
小四也沒隱瞞,不過聲音卻小了幾分,「皇后娘娘的親侄兒,侯府的嫡出公子,這身份大吧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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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 你可拉倒吧
小四也是看在時卿落是蕭公子媳婦、老神仙徒弟的份上,這才會告知的。
當然,新縣令的身份,縣城有點背景的人家都知道。
時卿落驚訝不已,「身份那麽牛啊!」
她又疑惑的問:「這麽牛的身份,怎麽跑到我們南溪縣來當縣令了?」
小四搖頭,「這就不知道了,大家都對這件事抱著和你一樣的疑問。」
「聽說是他自己申請來南溪縣的。」
他不是很確定的說:「可能我們南溪縣人傑地靈?」
時卿落:「……」你可拉倒吧。
這破地方她可沒看出哪裡人傑地靈。
時卿落一路都在和小四、小五套話。
也了解了不少縣城的事。
比如吳家和前任縣令關係好,白家都得避讓一些。
也因此之前的白家,被吳家壓著。
現在新縣令來了,他們白家是最高興的。
白家在縣城有一個鏢局,吳家有一個錢莊,只有這兩個產業兩家不衝突,否則其他都是競爭對手。
比如縣城最大的酒樓、綢緞莊、繡坊等都分別是兩家開的。
生意上兩家相當,背景上也很類似。
白家夫人的姐夫是四品京官,吳家夫人的妹夫則是四品知府。
不過白家夫人更勝一籌的是,她姐姐是正室,吳家夫人的妹妹只是知府的妾室。
這個結果讓時卿落有了結交白家的想法。
敵人的敵人可以交朋友。
時卿落也試著問了不少新縣令的事,不過小四都不知道,顯然白家還夠不到那個層面。
聊著聊著就到了白府。
白府建的很大,看上去帶著一種土豪的氣息,卻失去了一些古韻。
小四和小五都是白少爺身邊貼身伺候的小廝,習慣性會觀察人。
當看到時卿落進白家之後,一副淡定隨意的模樣,心下驚了驚。
以往縣城有人來白家,那都是會東張西望、連連驚歎建的豪氣。
別說,除了看著面黃肌瘦了點,這蕭公子的媳婦還真不是那麽像普通人。
真不愧是老神仙的徒弟。
像是她旁邊的蕭秀才母親,就能看出帶著忐忑和緊張。
時卿落要知道他們所想,估計會哭笑不得,真謝謝他們的補腦了。
白少爺住在主院,進門大約走了十五分鍾左右才到院子門口。
小五站在門口說:「蕭秀才娘子,你們在這裡稍等片刻,我先去稟報少爺。」
時卿落點頭:「好。」
小四沒有走,留下來陪著兩人。
很快小五返回,對時卿落兩人做了個請的姿勢,「少爺有請!」
小五將她們帶到了一個專門建的花房。
一名穿著藍色錦袍的年輕男子,正彎腰低頭看著一株淡紫色菊花。
大梁剛建朝沒多少年,當初能順利推翻前朝,商人出了不少的力。
因此雖然也是士農工商,但商人的地位並不低。
商戶的子嗣可以參加科舉,可以做官,在穿著上也沒有多少限制,可以穿綾羅綢緞錦衣華服。
聽到腳步聲,男子這才站直看了過來。
時卿落也看到了他的容貌,這位白少爺長相俊逸,自帶一股灑脫不羈的氣質。
今天挺有眼福,接連見了兩個古代美男,那個知縣長得也很英俊。
不過時卿落覺得,還是她家小相公更好看。
白栩看著穿著打扮像是村婦,氣質卻不太像的時卿落,率先開口:「你懂花?」
他剛才已經聽小五介紹了時卿落,不過對她說會養花和醫花,抱著懷疑的態度。
時卿落知道對方不可能一來,就放心讓一個陌生人治昂貴的紫菊。
「當然懂。」她掃了掃花房裡的花,「你這裡的花,我全都知道。」
白栩挑挑眉,「那你來說說,我這裡都有些什麽花。」
他這裡的花,很多別說是南溪縣,就是南廣府城都是沒有的。
他前段時間更從京城帶了一株海外運來的花。
他使了很大的勁,才買到一株。
這花就是目前京城都沒有多少人能認出來,更別說南溪縣這種小地方了。
蕭寒崢的這個小媳婦,真是有點大言不慚。
時卿落依舊挽著蕭母,走過去抬手從左到右開始數,「牡丹、文竹、山茶、蘭花、碗蓮……」
順著指了一圈,最後落在一株鮮紅色的花上說:「這是鬱金香。」
從時卿落指著花一一點出名字後,白栩的神色就漸漸的不同了。
當聽到她說出鬱金香的名字後,更是驚了驚。
他接連問:「你怎麽知道的?你知道這花是什麽來歷嗎?」
時卿落知道歷史上,鬱金香是唐朝時從印度傳入中國的。
雖然這是個歷史上不存在的架空朝代, 但物種的發源地應該不會變。
她就道:「這是天竺的花,然後被人帶回了大梁。」
她又瞎掰,「我師傅有一本專門描寫各種植物花卉介紹和栽培的書,我從上面看到的。」
白栩頓時來了興趣,有些激動的問:「那書能讓我看看嗎?」
時卿落搖頭,「那書隨著我師傅一起飛仙了,所以沒法給你看。」
「我倒是基本都記下來了,所以才能認出鬱金香。」
白栩:「……」意思是他想看還得去地下找老道?
他也聽說過道觀大火燒天的事,不過對什麽飛仙卻並不怎麽信。
於是一臉遺憾的說:「那真是太可惜了。」
接著心思轉了轉,提議道:「你既然記下來了,那要不重新整理成冊試試?」
他想要。
時卿落:「……」我瞎說的,你居然也信。
她敷衍道:「以後有機會再說吧。」
又迅速轉移了話題,「我聽小五說,你要請人為紫菊看病?」
白栩果然被她轉移了注意力,「不錯,我家裡的花匠和縣城的其他花匠看過,都說這株紫菊不行了。」
他讓開了一個位置,「你既然那麽懂花,你來看看。」
時卿落走過去看了看,見葉枝外表為灰色,土壤濕潤。
對白栩問:「你這植株是不是白天萎蔫,晚上恢復,輕壓枝條易折?」
白栩現在是真相信時卿落很懂花了,「不錯,就是這樣的。」
他急忙問:「這是什麽病?能治好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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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四章 就這麽被媳婦和親娘賣了
「枯萎病,這種病一般在高溫高濕的情況下容易發。」
時卿落繼續道:「京城應該沒有我們這邊濕熱,所以你帶回來,菊花沒多久就發病了。」
「可以治,但我需要帶回家去一段時間才行。」
她確實會治,雖然沒有現代的消毒滅菌劑,但靈泉卻可以代替。
她之前嘗試過很多次,只要植物沒有真正死亡,澆上靈泉之後一段時間就能恢復,並且長得更好。
白栩想了想,「不能你每天都來我家治嗎?」
時卿落:「……」
她可沒那個時間,再說在白家當著白栩的面治,也只能用點基本手段,沒法拿靈泉澆。
「不能,我師傅說了,我們落霞觀養花秘技,不能外傳。」
她頓了頓說:「再說我早中晚都要對你這病花進行養護,我不可能每天都跑來縣城。」
白栩想了想,反覆的問:「你確定帶回去能治好?」
時卿落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,「當然確定,不過你要是不信的話,那就算了。」
該拿喬的時候就得拿,這樣更顯得有能人風范。
上趕著的買賣不香。
接著她給了白栩一個你愛信不信,不信拉倒就別治了的表情。
白栩:「……」蕭寒崢這個媳婦有點拽啊!
見時卿落是認真的,白栩很無奈。
這紫菊不說他花了那麽多銀子,關鍵是他真的喜愛。
這還是縣城獨一無二的菊花,不時的就會有文人來參觀,也讓他能更好的融入文人的圈子。
所以他不確定的問兩句,也沒什麽吧?
他問:「如果不治的話,這花會怎麽樣?」
時卿落如實回道:「葉枝變深褐色,腐爛,下垂枯萎,然後很快死去。」
白栩聽著倒是和縣城最厲害的那位花匠說的差不多。
他道:「行,我相信你。」
他現在也沒辦法,只能相信時卿落能治了,不然這花就廢了。
他又道:「你帶回去治可以,不過我要抽空來看它。」
時卿落:「……」弄得這花像是你真愛一樣。
可她看得出來白栩確實是喜歡花的人,但卻算不上癡愛。
估計養這些花,除了本身的愛好外,還有一些其他目的。
不得不說,她隨意的猜測真相了,白栩就是想借著花打入一些原本融不進去的圈子。
她無語的道:「行,你高興就好。」
白栩問:「你要是將花治好,要什麽報酬?」
時卿落也不知道大梁治花的價格,「你覺得它治好之後值多少,那你就看著給吧。」
白栩:「……」我看著它值千金呢,我能給你千金?
時卿落又加了一句。
「對了,我不但能將你這花治好,還能讓它顏色更深,色澤比你剛買的時候更鮮亮純粹。」
靈泉用在植物上就是那麽吊。
聽到這話,白栩又有些不那麽確信了。
不但能治好,還能讓花更好,真的假的?有那麽牛?
不過既然都要交給時卿落治,他就算心裡有很大懷疑,面上也沒有顯露。
他心思一轉說:「要不你自己開個價?我以往也沒請外面的人治過花,價格沒法把握。」
「你說一個醫治價,我覺得可以就成交,不行的話,我就只有忍痛割愛,讓這花枯萎了。」
時卿落想了想問:「你說實話,你這花買成多少銀子?」
這樣她才好估計醫治價格。
至於小五口中的幾百兩,她覺得不太可能。
白栩:「……」蕭寒崢這小媳婦有點難纏啊!
他一臉無奈的說:「一百六十兩。」
這是實話,幾百兩是他小廝吹給別人聽的。
不過這花在剛培植出來時,確實能賣到幾百兩。
為了不讓蕭寒崢媳婦坑自己,他就說了實價。
時卿落發現這廝也不是個老實的,「我幫你治好花,更保證比你買的時候更好,你給我二十兩作為報酬,怎麽樣?」
她也沒有因為白栩急著治紫菊就獅子大開口。
一來她不是那樣的人。
二來她也想和白栩結交下,她覺得之後自己應該能用得上他。
這個價格在白栩能接受的范圍,其實他都做好了時卿落喊高價的準備。
反正只要她喊價高於五十兩,他就不治了,大不了重新去京城買一株新的。
畢竟誰知道她是不是真能治好。
「可以。」白栩點頭,接著話鋒一轉問:「如果你治不好呢?」
時卿落擺擺手,「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。」
白栩:「……」這自信得是不是有些膨脹了?
他覺得還是要說清楚為好,「那要是發生了呢?」
他是商人,花錢治可以,但出了問題,也不能他一人承擔,畢竟是她自己送上門來提出可以幫忙治的。
時卿落一看就知道他的意思,「治不好,我原價賠償給你。」
她又道:「我相公蕭寒崢你知道吧?我用他的名譽來擔保。」
「我要是治不好,拿不出來一百六十兩給你,我相公來還。」
一副我把我相公壓給你的模樣。
說完她還對旁邊的蕭母道:「對吧,娘?」
蕭母現在挺相信時卿落的,點頭:「對,我兒子可以擔保。」
白栩:「……」突然有點同情蕭寒崢,就這麽被媳婦和親娘賣了。
「行,我雖然和蕭秀才不熟,但卻信得過他的人品。」
「不過我們是不是立字為證?」
時卿落點頭:「沒問題,立字為證吧。」
這家夥果然有奸商本色,一看就是不吃虧很精明的。
白栩見她同意,立即吩咐小四去拿筆墨紙硯過來。
拿過來之後,他寫了一份字據,還念了一遍給時卿落聽。
「你要是沒疑問的話,就可以按手印了。」
「如果不相信我念的,可以先去外面找個人念一遍,再按手印。」
時卿落無語:「你看著我像是不識字的?」
她說完提起毛筆在下方簽了自己的名字。
白栩:「……」還真不像,面黃肌瘦一看就是個村婦。
而且在他的印象裡,縣城的女子都沒幾個識字的,更別說村裡了。
不過低頭一看時卿落用漂亮簪花小楷寫下的名字,他默默的收回剛才的話。
他錯了,蕭寒崢的這個小媳婦好像真的有點不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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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章 這個女人真是絕了
時卿落讓白栩又寫了一份,她也得拿一份。
白栩無語,「難不成你還怕我不給你二十兩銀子?」
時卿落吹了吹他新寫的字據,「這可不好說,我和你又不熟,你要是跳牆了,我去找誰?」
白栩:「……」感情我信譽就那麽低?
「我在縣城是出了名的豪爽大方,我還能缺你那二十兩?」他覺得要為自己正一正名。
時卿落撇撇嘴,「那我說我絕對能治好花,你不是也不信嘛。」
白栩:「……」他服了!
他好奇的問:「你在蕭寒崢面前也是這樣的?」
這樣難纏和有個性,會在蕭寒崢面前表現出來嗎?
時卿落一臉你有病吧的表情,「我這叫真性情,謝謝!」
「再說那是我相公,你是陌生人,能一樣嗎?」
白栩一噎,「好吧。」
時卿落收起字據,「給五兩銀子當定金,等花治好你再付另外十五兩。」
白栩不敢相信的看著她,「你把我一百六十兩的花都拿走了,居然還讓我給定金?」
他還怕她出問題呢。
時卿落白了他一眼,「糾正下,你這可是快要枯萎的花,我拿回去治要承擔治不好,還你一百六十兩的風險,我要個定金怎麽了?」
「你要是不放心,你就拿去讓別人治吧。」
以後她可能還要和白栩做生意,所以還是按照她的節奏來比較好。
主要是她真的吃不動野菜窩窩頭了……
白栩一頭黑線,說的好有道理,可他怎麽覺得不對勁呢。
時卿落又道:「你不相信我,難道我相公還不值得你相信?」
「小三元做擔保呢,五兩銀子還能跑了你的?」
白栩一臉無奈,「行,看在蕭秀才的面上,我給你定金。」
對於蕭寒崢的信譽,他覺得還是靠譜的。
雖然他和蕭寒崢不熟,可卻聽說過對方不少的事。
很有讀書天份,行事光明磊落,待人謙遜溫雅,關鍵還是小三元,如果不出意外,考舉人是沒多大問題的。
如果之後能保持,就算是考上進士都有可能。
他也樂意結交這樣未來可期的人。
時卿落也很無奈,「給錢,我給你寫字據。」
所以她的信譽不但不如死了的道長,也不如在村裡待著都沒露面的小相公……
於是白栩給了五兩銀子,時卿落給他寫了一張收款字據。
「你這字寫得還真不錯。」
白栩悲催的發現,蕭寒崢這小媳婦寫的字,居然比他寫的好看。
時卿落抬抬下巴,「那是當然的。」
當初為了寫好毛筆字,她可沒少被外公各種威逼利誘,提起來就是淚。
不過現在特別感謝外公的監督,讓她在古代寫字還能拿得出手。
白栩:「你就不能謙虛點?」
時卿落挑挑眉,「真性情懂嗎?」
「我要是和你耍心眼,我怕你會想哭。」
她只是不愛玩心眼,可不代表不會。
白栩:「……」好男不和女鬥嘴。
時卿落將菊花很隨意的端起來,放到了背簍裡。
看得白栩心疼不已,一副他的寶貝紫菊被糟蹋了的模樣。
讓時卿落無語,「過幾天你來我家看看,就知道我醫花有多靠譜,就不會心疼它現在的待遇了。」
接著又道:「當然,如果你實在擔心它一路太勞累,或者心疼它呆在狹窄的背簍裡不好受的話,其實可以派一輛馬車送它去我們家。」
「我相信它會因此更愛你的,然後恢復得更好。」
白栩:「……」明明是你想蹭馬車吧。
居然把鍋甩給花,這個女人真是絕了。
不過一想到自己的寶貝花要在狹窄的背簍裡顛簸半個多時辰,要是磕壞了怎麽辦?
他又心疼了。
於是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語氣道:「行,我讓小四、小五駕馬車送你們回去。」
順便看看蕭寒崢家在什麽地方,他好去探望自己的花。
時卿落糾正,「不是送我們,而是送你的寶貝花,謝謝。」
這個人情,她可不認。
白栩:「……」求求你做個人吧。
「行,送我的花,你們請吧。」他咬牙切齒的味道更濃。
然後讓小五從背簍裡將花拿出來,自己抱著。
更叮囑他要一直抱著到蕭寒崢家,別讓時卿落又放背簍裡。
接著時卿落挽著蕭母,愉悅的去蹭馬車了。
離開了白府,她又讓小四駕著馬車去糧店買了大米和麵粉。
去雜貨店,買了一些家用的東西。
又去買了豬肉和雞蛋。
想了想又讓小四帶著她們去買小雞仔。
蕭母和蕭小妹、二郎都是勤快的,之前分家就只分了三畝沙地,根本種不了糧食,所以她們就暫時空閑著。
時卿落準備買點小雞仔回去,讓三人養。
以後吃雞蛋和雞,就可以不用買了。
要不是這馬車太乾淨,怕小四不同意,她還想買幾隻小豬仔拉著回去呢。
算了,第一次接觸,還是放過小四和小五吧。
小四這會都想哭了,蕭秀才的媳婦怎麽能買?
聽到她還要買小雞仔,他想抓狂了,「蕭秀才娘子,雞仔要不就算了?咱們還是趕快去你們家吧,不然耽誤花的醫治時間。」
時卿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「我是治花的人,我要是心情不愉悅,才會耽誤我治花的。」
「不買雞仔的話,其實買豬仔也不錯。」
小四、小五:「……」這個太狠了。
小四快哭了,「買雞仔,我現在就帶你去買雞仔,這次買完咱們就去你家,對吧?」
時卿落笑著點頭:「對,這次買完雞仔就直接回家了。」
小四這才駕著馬車又帶她去買了二十多隻小雞仔。
看到還有小鴨子賣,時卿落又買了十幾隻。
小四不允許她將小雞仔和小鴨子放到馬車裡,所以只能他自己動手,將簍筐綁在了他駕車位置旁邊。
直到出了城,他才徹底鬆了口氣。
馬車的速度比走路快很多,時卿落大概的估計了下時間,大約二十多分鍾就到村裡了。
到蕭家的時候,外面的豆腐攤已經收了。
跳下馬車,時卿落推門進去。
就見蕭寒崢坐在院子裡,教蕭小妹和二郎認字。
時卿落露出個大大的笑容,甜甜的喊道:「相公,我們回來了!」
蕭寒崢抬頭看過去:「……」
喊得這麽甜,笑得這麽燦爛,讓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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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 感情在這裡等著他呢
蕭寒崢微笑著站起身。
「回來了就好。」
剛說完就見兩名小廝打扮的少年,一個抱著一盆紫菊走進來,一人抱著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進來。
時卿落介紹道:「這是白府白栩少爺的小廝,幫他們少爺將花送到我們家來。」
蕭寒崢不解的問:「送花來我們家?」
時卿落解釋,「白少爺的花生病了,正好我會治。」
蕭寒崢驚訝不已,「你還會治花?」
時卿落笑著說:「我不但會治花,我還會養花呢。」
蕭寒崢剛準備說話。
一旁聽到兩人對話的小五瞪大眼睛道:「蕭公子居然不知道你娘子會養花、治花嗎?「
完了,少爺不會上當了吧?
蕭寒崢淡笑,「娘子剛嫁給我沒多久,所以我才不知道。」
他又道:「我相信她肯定能將你家公子的花治好。」
雖然他和小媳婦相處的時間不算長,但多少也能了解一些她的性子。
沒有把握的事情,她應該不會做。
小五有些同情的看著蕭寒崢,「蕭公子,你媳婦和我們少爺簽了字據的。」
蕭寒崢看著他,「什麽字據?」
這同情的眼神是什麽意思?
小五道:「就是你娘子用你小三元的信譽擔保,一定能將我家少爺的花治好。」
「如果花死了,你就代替她賠償我家少爺一百六十兩銀子。」
小五輕咳了聲,「你娘也說,讓你來做擔保。」
蕭寒崢:「……」所以他被媳婦和娘親聯合賣了?
難怪小媳婦笑的這麽燦爛,感情在這裡等著他呢。
他轉頭看向小媳婦和親娘,見兩人都用無辜的眼神看著自己,他頓時好笑又無奈。
於是對小五說:「我媳婦能做我的主,你回去轉告白公子,花的事我會擔保的。」
小五發現蕭秀才對這個難纏的女人很縱容,「那就好,我們少爺也是看在蕭公子的面上,這才相信你娘子能醫好花的。」
蕭寒崢笑笑,「我就在此多謝白公子的信任了。」
他知道白栩,這人念書上天賦一般,考上秀才後就沒有再繼續考,但非常的有生意頭腦和天賦。
將來生意也做到了京城。
他們之前在不同的學堂,所以並沒有什麽交際。
不過聽說白栩這個人行事豪爽瀟灑,人品應該還可以。
小五笑笑:「蕭公子客氣!」
他又轉頭看著時卿落問:「這花要放在什麽地方?」
時卿落不在意的道:「你隨便放,一會我就處理。」
小五:「……」這麽隨便的讓他害怕,怎麽覺得不靠譜?
他訕訕的笑著說:「我能不能看看你處理?」
他雖然不是府裡的花匠,但卻專門負責幫少爺照顧花房,多少還是懂一些的。
時卿落知道他不放心,「沒問題。」
「咱們現在就處理吧。」
她將從白家讓小五帶來的工具拿出來。
當著小五和小四的面,開始為紫菊除掉腐爛的根莖和葉子。
動作熟練行雲流水,處理起病菊來更是帶著認真和專注。
讓原本對她有所懷疑的小五兩人,都不由得真心相信了幾分。
蕭寒崢看著專注做事的時卿落,眉眼間不經意染上了一層笑意。
小媳婦時時都給他帶來一種新奇之感,想讓他去探究。
時卿落處理的比較仔細,擺弄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停手。
「有問題的地方已經處理好,接下來的幾天我早中晚都會對這花進行養護。」
她又道:「不過這是我們落霞觀的秘技,就不能讓你們觀看了。」
蕭寒崢一聽就知道,小媳婦又將鍋丟給那位老道了,有些哭笑不得。
不過不得不說小媳婦很聰明,什麽都丟到老道身上,死無對證也沒人能查證到真假。
小五笑著說:「既然是秘技,我們也就不看了。」
「那我們先回去,過幾天少爺親自來看花。」
小四這會已經幫時卿落買的東西,全都搬進了院子。
時卿落擺擺手,「兩位慢走。」
兩人點頭,「告辭!」
等兩人走後,蕭寒崢看著時卿落挑眉輕笑:「將我賣了,這麽開心?」
時卿落嗔了他一眼,「我這是相信你。」
她湊過去,笑著拉了拉蕭寒崢的袖子,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,「小寒寒,我就知道你最好了。」
他在小五兩人面前配合的很好,值得表揚。
蕭寒崢:「……」他又變成小寒寒了。
這女人真讓他不知道要說什麽好。
可不知道為什麽,他不但不生氣,心裡還莫名的覺得新奇愉悅。
他眉眼帶笑問:「這會不相公了?」
見兩人這般親近的說話,蕭母叫著蕭小妹和二郎去收拾剛買的東西,並將小雞和小鴨放到後院。
給兩人單獨相處的空間。
三人一走,時卿落這次直接改挽著蕭寒崢的胳膊。
還搖了搖他的胳膊,轉移話題,「夫君,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。」
既然是試婚,在時卿落看來就是兩人談戀愛,撒撒嬌哄一哄老公,很正常。
蕭寒崢第一次被女子挽住胳膊搖, 身子先是僵了僵。
不過卻不反感,他笑意濃了濃,低頭看著她,「什麽事?」
她疏離或者要用到他的時候,他就是相公或者夫君了。
時卿落道:「我想造紙,你幫我。」
蕭寒崢再次驚訝了,「你還會造紙?」
時卿落點頭,「會啊!」
她又道:「不過工序有些複雜,我一個人不方便搞。」
蕭寒崢低頭問:「怎麽突然想起來要造紙了?」
時卿落笑著說:「我今天去幫你買紙,發現好貴,而且質地還不好。」
「自己造紙的話,不但成本極低,質地還很好,能為你省一大筆。」
接著又補充了一句,「而且我不想用廁籌了,我想造廁紙。」
蕭寒崢想要扶額:「……」最後這一句絕對才是重點。
他頷首道:「行,我陪你造。」
自己的媳婦能怎麽樣,只能縱容著了。
時卿落又抱著他的手搖了搖,「我就知道夫君你最好了。」
小相公真的不錯,沒有那種大男子主義。
關鍵是能跟得上她的節奏,還不會追根問到底她為什麽會這些東西。
這是她最滿意的。
她說:「等你身體恢復得差不多,咱們就開始造紙。」
「行,明天咱們應該就可以開始了。」
蕭寒崢被她挽著胳膊,發現自己居然一點都不抵觸這樣的親密。
上輩子他是真的不喜歡和女人接觸。
真沒想到一覺醒來不但多了個媳婦,他接受度還這麽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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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 前奶奶有事?
蕭寒崢一答應,時卿落就放開了他的胳膊。
讓他很無奈,這女人真是用完就丟。
「你確定能治好那株紫菊?我看著這花的樣子快不行了。」
時卿落挑挑眉,「你不相信我能治?」
蕭寒崢搖頭解釋,「不是,我是怕你被白栩騙了。」
白栩商人本色,就怕忽悠小媳婦。
時卿落聽到他這話,笑容又燦爛了幾分,「這還差不多。」
「不過就他那樣,還忽悠不到我呢。」
「放心吧,這花我能治。」
蕭寒崢見她這麽自信,笑著說:「嗯,你心裡有數就好。」
「你先收了他的報酬?」否則不可能買那麽多東西回來。
時卿落回道:「先收了五兩的定金。」
然後撇撇嘴,「這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給的呢,不然他都不相信我。」
蕭寒崢輕笑道:「我們夫妻一體,相信我,也等於相信你。」
時卿落抬頭看他俊臉帶笑,特別的好看,沒忍住伸手捏了他的側臉一把。
「還是夫君會說話。」
蕭寒崢握住她在自己臉上作亂的小手。
溫溫熱熱還很柔軟,他的心也跟著仿佛暖了幾分,「我說的是實話。」
時卿落嘿嘿一笑,「那我就喜歡聽你說實話。」
蕭寒崢:「……」小媳婦這張嘴,不但懟人厲害,哄起人來也一套一套的,甜的厲害。
突然一陣敲門聲,打破兩人聊天的溫馨氣氛。
蕭寒崢和時卿落同時道:「我/你奶奶來了。」
說完兩人不約而同地默契對視笑了笑。
時卿落道:「我去開門,你過去坐著。」
蕭寒崢放開她的手,「好!」
時卿落走過去打開門,就見一名看上去,長得就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站在門口。
旁邊一名丫鬟打扮的年輕女子攙扶著她。
她的背後不但跟著吳氏和王氏,還有兩名比蕭寒崢看著更大的年輕男子。
時卿落裝作不認識,「你是?」
蕭老太冷哼,「我是蕭寒崢的奶奶,你說我是誰?」
時卿落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,「原來是前奶奶來了,有何貴幹?」
蕭老太已經聽兩個媳婦說了很多時卿落的事。
她不悅的道:「你胡叫些什麽呢?」
「長輩親自來你們小輩家,你都不請我進去坐?」
她一副你簡直不像話的模樣,看著時卿落。
時卿落一臉驚訝,「咱們不是斷親分家了嗎?您不是前奶奶是什麽?蕭老太太?」
「你!」蕭老太一噎。
但這是事實,她也不好否定。
她冷哼,「就算斷親分家了,也改變不了我是蕭寒崢奶奶的事實。」
時卿落點點頭,「血緣上確實改變不了,不過咱們在族裡和衙門記錄在冊的,卻已經是兩家人了,所以您還是前奶奶。」
蕭老太:「……」蕭寒崢找的這個媳婦,簡直太不討人喜歡了。
她沉著臉道:「我來看看崢兒。」
時卿落一副驚悚像是見鬼的模樣,「您居然終於想起來看前孫子了?」
蕭老太:「……」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是諷刺。
時卿落這樣將蕭老太膈應得不輕。
「孔氏呢?讓她來見我。」
她還是更喜歡和孔氏打交道。
時卿落將門打開,「我娘去後院忙事了沒空,有事您就找我就行,現在這個家是我做主。」
蕭老太臉色更難看,「你真是好大的口氣。」
見門打開,她不客氣的要走進去。
旁邊的丫鬟卻被時卿落攔了下來。
時卿落直白的說:「我們家不歡迎那個外室的丫鬟。」
杏紅臉色微微一變,委屈的看向蕭老太太,「老夫人,我……」
她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時卿落打斷了,「你叫誰都沒用,我家不歡迎你。」
蕭老太不高興的說:「她現在是我的丫鬟。」
時卿落不給面子的看著她道:「您要帶她一起,那您也別進了。」
她目光放在那兩名男子身上,手握成拳捏了捏,「我雖然不打老人,不過卻可以打同輩。」
吳氏和王氏是親自見過,更甚至體會過時卿落武力值的。
王氏立即道:「娘,既然這樣,那就讓杏紅在門外等著咱們,或者先回老宅去吧。」
她絕對相信,這死丫頭會對自家兒子出手的。
吳氏也怕時卿落對她兒子下手,跟著勸說:「娘,咱們進去看崢兒,杏紅跟著確實不太好。」
她敢肯定,老太太如果一定要帶杏紅,死丫頭絕對不會讓進門的。
老太太:「……」這兩個一向彪悍的兒媳婦竟然慫了,好丟臉。
杏紅:「……」她這到底是礙著誰了?
蕭老太太雖然不太相信時卿落會動手,不過想了想還是轉頭對杏紅道:「你先回去吧。」
杏紅這次是真委屈了,「老太太,我想伺候你呢。 」
時卿落一旁插刀,「伺候是假,想要監視老太太才是真的吧?」
她又對老太太說:「前奶奶,人家的主子是京城那位呢,不聽你的。」
蕭老太太也明白,死丫頭這就是公然挑撥。
可她心裡卻也因此不舒服,沉了沉臉看向杏紅,「我的話你要是不聽,你就回京城去找你主子吧。」
別以為她是傻子,這丫鬟明著伺候她,可心裡卻並不恭敬她。
在這個死丫頭面前不聽話,就是下她的面子,讓她很不高興。
這話讓杏紅成功變臉,屈了屈膝,「是!」
她冷冷的看了時卿落一眼,被迫退出了院子外,不過也沒回老宅。
時卿落也給了她一個冷眼,「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覺悟,別以為主子飛上枝頭變麻雀了,你們就能跟著張狂。」
說完也不再搭理杏紅,對蕭老太太做了個請的姿勢,「前奶奶,請!」
蕭老太太哼哼一聲,這才在吳氏的攙扶下走進了院子。
時卿落看著她一看就身體健壯,這不倫不類仿佛要當老太君的模樣,典型的東施效顰。
將王氏和那兩名年輕男子放進來,時卿落將門關上,同時隔絕了杏紅憤怒和氣急敗壞的眼神。
蕭老太太一進門,就見蕭寒崢淡定若初的坐在院子裡,眼中多了幾分複雜。
那兩名年輕男子看到蕭寒崢,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,顯然有些怵他。
蕭寒崢站起身,態度冷淡,「前奶奶有事?」
這稱呼是和時卿落學的,他覺得很符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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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章 她就反噁心回去
蕭老太聽到蕭寒崢這麽喊。
眉頭皺了皺,「你這娶的是什麽媳婦,都將你帶壞了。」
孫子肯定是和那個死丫頭學的。
蕭寒崢臉色又淡了幾分,「我媳婦很好,就不勞奶奶操心了。」
他又道:「您直接說來意吧。」
蕭老太走過去坐下,「我聽說你醒了,過來看看你。」
蕭寒崢沒說話,等著下文。
蕭老太眼睛在院子裡左看看右看看,「你們的豆腐換完了?」
蕭寒崢點頭,「換完了。」
蕭老太見蕭寒崢態度很冷淡,很是不高興。
不過想到今天過來的目的,她還是忍住想發脾氣的衝動。
「我剛聽說有一輛馬車給你們送了不少東西來?」
蕭寒崢挑眉,「有沒有送,這和您有什麽關係嗎?」
「我如果沒記錯,我們已經斷親分家了,不管我們家過的如何,都和你們無關吧。」
他頓了頓又道:「之前我昏迷不醒時,我娘去老宅求助,這話也是你們親口說的。」
在老宅他因為一直念書,雖然花的主要是外公支持的,還有他抄書來的銀錢,可這些人都不樂意。
仿佛他佔了家裡多少便宜一樣,從小就對他各種指雞罵狗。
越是這樣,他越想改變自己的命運,護住娘親和弟、妹。
在他考上童生之後,老宅這些人對他的態度轉變了很多。
因此只要他在家,都能為娘親三人爭取到一些利益。
等他考上秀才時,這些人的態度再次變得更好,甚至還開始捧著他。
只為了讓他將給老蕭家的地放在名下免稅,讓他們能沾秀才的光,出門也更有面子。
他知道這些人是什麽德行,所以並不上當。
果然,他渣爹一回來,知道對方當了將軍後,這些老宅的所有親戚,就開始去捧著渣爹的臭腳。
知道渣爹愛重那個女人後,這些人就開始對他各種針對,只為了討好那女人。
渣爹用斷親威脅他,這些人也給予了支持。
這才有後來,他帶著娘親三人斷親分家出來。
當然,也多虧了他們這麽勢利,他才能如願分出來單過。
蕭老太臉色變了變,「你真要如此狠心?自己日子好過了,就不管爺奶?」
她又意味深長地道:「你別忘了,你可是秀才,還要繼續考科舉的呢。」
蕭寒崢眯了眯眼睛,「所以奶奶要拿這個威脅我?」
蕭老太道:「算不上威脅,就是道出事實而已。」
蕭寒崢滿眸的冷意,更甚至多出了絲戾氣,「那您就去告我不孝吧,看看我到底還能不能繼續考科舉。」
前世醒來,娘親和弟弟妹妹都死了。
他想要報仇,當初能走的就是科舉這條路。
可就是他的親生奶奶,聽了那個杏紅的慫恿,在他要去縣學時,跑去縣學鬧,說他不孝等。
還說他拖累害死了親娘和弟弟妹妹等。
縣學一位教諭一直很看重他,加上原本因為已經斷親分家,所以讓還是他入學了。
誰知道老太太又被慫恿,帶著王氏等人天天去縣學撒潑鬧。
當時正好遇到一位一品大員致仕,來到南溪縣探親,順便要在縣裡呆一段時間。
為了不影響那人對縣學的感官,加上其他學生也很是煩老太太幾人天天去撒潑的鬧,於是縣學的總教諭只能對他勸退。
這些人硬生生的將他的科舉之路斷了,讓他走上了另一條披荊斬棘、傷痕累累才爬到高位的路。
更甚至因為昏迷時吃藥的後遺症,身體越來越差。
不過還好,最後他在臨死前,和渣爹、那女人以及老宅的這些極品,同歸於盡了。
現在聽到老太太又用科舉前途來威脅,他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的那些過往,戾氣一點點的開始蔓延。
突然,他的手被握住。
他側頭一看,就對上了小媳婦擔心又安撫的眼神。
眼中的冷戾迅速的褪去,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度,他的心也仿佛被溫暖了幾分。
時卿落聽到老太太的話,就想噴了。
剛準備說話,就見小相公臉色越來越冷,更甚至剛醒來時的那種戾氣又冒了出來。
她這才急忙握住他的手,讓他千萬別因為這些極品氣到自己。
蕭老太確實太過分了,都將人逼得斷親分家了,竟然為了利益還想要用科舉來威脅,想斷了小相公的前程。
科舉不但對於蕭寒崢重要,對時卿落來說也很重要。
她可還等著抱大腿呢。
再說小相公可是她的人,除了她,外面的人誰都別想欺負。
於是她繼續握著蕭寒崢的手,看向蕭老太道:「這些話是外面那個杏紅慫恿您說的吧?」
要不是對方是長輩是老人,在這古代長幼尊卑嚴重,她都想抽鞭子了。
不過既然那女人讓杏紅挑撥老太太等人來噁心她們,她就反噁心回去。
蕭老太冷著臉道:「就算是又怎麽樣?」
「你們如果想崢兒繼續考科舉, 就將豆腐作坊交出來給你大伯和三叔管。」
「然後將今天從縣城裡帶回來的東西,讓我們挑了帶走。」
她今天就是來要利益的。
時卿落突然笑出聲來,「老太太,我看你挺聰明的,怎麽關鍵時候就犯傻了呢?」
蕭老太皺了皺眉,「什麽意思?」
時卿落道:「咱們是分家斷親的,就算到聖上面前,我相公也沒有孝敬你們全家的道理。」
「所以我們真不怕您剛才威脅的,像是我相公說的,您要告就盡管去告,看看縣太爺會不會理會你們。」
「我今天還將為相公看病的石郎中,送進了牢房。」
「你們要是也想進去住一段時間,我可以幫忙。」
蕭老太:「……」鬼才想進去住一段時間。
「不管怎麽說,我都是你們的奶奶。」她咬死道。
這是杏紅教她的,反正就算斷親了,也改變不了她是蕭寒崢奶奶的事實。
時卿落失笑,「就算是奶奶,那也是前奶奶。」
「所以我們要是不給你任何東西,你無論是去找族長,還是去找縣太爺,人家都不會管的,畢竟咱們現在是兩家人。「
「斷親分家可不是鬧著玩的,否則將宗族和律法當做什麽?」
時卿落接著話鋒一轉,「不過我剛才說您犯傻,可不是指這個。」
蕭老太有些頭疼的說:「你到底是什麽意思?直接說清楚。」
她都快要被這個死丫頭繞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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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章 老太太,我真為您不值
時卿落湊近蕭老太。
「豆腐將來能不能好賣,您老能確定嗎?」
「反正我們自己都沒法確定,畢竟還沒有賣過,這幾天村子裡的人來換,其實也是圖個新鮮。」
蕭老太想了想道:「就算不確定,也能讓你大伯和三叔先管著。」
如果做不長的話,再離開就是,反正他們不虧。
時卿落一副你怎麽那麽傻的模樣,看著老太太,「我的重點是這個嗎?你怎麽反應就那麽慢。」
蕭老太:「……」這還怪到她頭上了?
時卿落又露出一種怒其不爭的神色。
「我的意思是,明明有一座金山放在面前,你們不去挖,非要聽人慫恿,來盯著我們家不確定能不能賺錢的豆腐作坊,有意思嗎?」
蕭老太也反應了過來,「你是指我二兒子?」
時卿落點頭,「對啊!他帶著外室去京城裡享福,卻將你們丟在村裡受苦,這才叫不孝。」
「老太太您就是被那個女人哄騙住了,留下個丫鬟伺候你,其實你們能得到什麽?」
「將軍府的權利和金錢,可都被那個女人獨自掌控了。」
她繼續道:「老太太,我真為您不值。」
「養了個當將軍的兒子,居然就那麽便宜了別人,明明您才該是將軍府的老太君,那個家該您來管才對。」
「我們家還欠著十幾兩的外債,你們盯著我們有什麽意思?」
「就算我們有錢,也輪不到孫子來孝養爺奶的。」
「更別說,咱們斷家分親書,可去官府蓋過章的。」
「我們要還十幾兩銀子得起早貪黑累死累活的,可人家在將軍府,吃一頓都不止這點錢。」
蕭老太愣了愣,「怎可能一頓吃那麽多。」
時卿落一臉的無語,「怎麽不可能?人家吃海參鮑魚,燕窩魚翅,這一頓都不只十幾兩呢。」
她指了指不遠處地上放著的花,「你看到那盆紫菊花了嗎?」
「看到了,這顏色倒是挺特別的。」蕭老太第一次見紫色的菊花。
時卿落強調,「這看的是顏色嗎?這看得可是價錢。」
「這是縣城大戶白家公子的花,從京城特意買來的,花了好幾百兩呢。」
蕭老太不信的道:「啥,一盆花幾百兩?你就胡說八道吧。」
王氏和吳氏也不信,「一盆破花怎麽可能幾百兩。」
時卿落翻了個白眼,「所以說你們不懂,眼界太小了。」
「你們去縣城隨便打聽下,就能知道白少買的紫菊好幾百兩,我騙你們沒必要,一打聽就能揭穿了。」
正在這時,蕭老太身後的一名年輕男子道:「奶,這個我上次去縣城聽人說過,還真有這事。」
當時他就覺得難以置信,還感歎這些大戶人家真會玩和奢侈。
蕭老太瞪大眼睛,「這一盆破花都不能當飯吃,怎要幾百兩呢?」
時卿落道:「因為面子啊!人玩的就是身份地位和顯擺。」
「你想白家不過是縣城的一個商戶,一盆花就幾百兩,你二兒子可是大將軍,吃一頓飯十幾兩銀子又能算什麽?」
蕭老太一聽覺得有道理,「他們在京城這麽奢侈的?之前還和我叫苦呢。」
她們原本也想跟著去京城,可二兒子說他在京城也很難。
別看是將軍府,可開銷卻很大,時常都要節衣縮食呢。
時卿落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,「這話你們居然也信。」
「我可是問了白家公子,他說京城裡越是身份高的人,生活越奢侈。」
「穿的是綾羅綢緞,吃的是山珍海味,奴僕成群。」
她歎了口氣,「你看看你們,這穿的是什麽?將軍府下人都不穿的料子,你們居然穿得樂滋滋的。」
「蕭大將軍可是你們養大的,憑什麽他有了身份地位和花不完的銀子後,坐享其成的卻是別人?」
王氏和吳氏特別讚同的道:「對,憑什麽啊!」
那個小蹄子憑什麽一頓飯吃十幾兩銀子。
而且居然給他們下人都不穿的料子做衣服,太過分了。
蕭老太臉色也難看了不少,顯然也覺得膈應,明明是她養大的兒子,怎麽享受的就變成那個小蹄子了?
時卿落見狀繼續忽悠挑撥,「我們和老宅斷親分家了,可蕭大將軍和老宅可沒有分家。」
「所以他就應該贍養父母,關照兄弟姐妹和侄子。」
「他現在居然就那麽跑了,就是不孝,你們要是去告的話,一告一個準。」
蕭老太不高興的問:「你是想讓我去告我兒子?」
時卿落一頭黑線,老太太這腦回路真是有點短,難怪被那個杏紅一直忽悠。
「我不是讓你去告他,而是讓你們直接去京城將軍府住。」
「如果他和那個女人不同意,你們就威脅要去告他們不孝。」
「你剛才怎麽對待我相公的,你之後就怎麽對待你兒子,絕對不會錯。」
「而且保管更有用,畢竟他必須要孝敬你們,我相公卻不用。」
蕭老太還在猶豫,畢竟她現在有些怵那個一身煞氣的兒子。
時卿落見她意動了,再接再厲的說:「老太太, 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,你也該為幾個孫子考慮啊!」
「他們可不像我相公那麽聰明有讀書的天賦,既然有個當大官的二伯、二叔,為什麽不用?」
「難不成想當一輩子的泥腿子?」
蕭大郎和蕭二郎:「……」有被內涵到,他們明明也聰明的,只是不愛讀書罷了。
不過聽到第二句,也不管其他了,「奶,我們不想當泥腿子。」
這兩人才是老宅的大郎和二郎,蕭寒崢原本是三郎,分家斷親之後,他主動讓村裡人叫他大郎,叫小逸二郎。
也是為了故意和老宅分開。
蕭老太怔了怔,是啊,她寶貝大孫子怎麽能當泥腿子呢?
「以蕭大將軍現在的身份地位,隨便安排您兩個兒子和幾個孫子差事,絕對是輕輕鬆鬆的事。」
「他們不是還沒娶親嘛,去了京城之後要是有一份好差事,還背靠將軍府,什麽樣的城裡姑娘娶不到?何必留在村裡娶村姑呢。」
「而且當初我娘可是對您孝敬,又一直貼心伺候著的。」
「憑什麽那個女人進門之後,就不伺候您這個婆婆了?她是看不起誰呢。」
「就算當了將軍夫人又怎麽樣,你還是將軍的娘呢。」
「當今聖上可是提出以孝治天下,只要沒有斷親分家,他們就必須要孝敬您和前爺爺。」
那女人留下杏紅,除了想要弄死小相公一家外,肯定還想著忽悠穩住老宅的極品不去京城投靠。
既然這樣,她就將這些極品打包送對方當禮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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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 先將坑挖好
時卿落都懶得用暴力手段,壓製這些老宅的極品了。
這樣的極品怎麽能就她們體驗呢?
怎麽也要讓渣爹和那個壞女人,好好的「享受」一番才是。
對方要噁心人,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噁心回去。
蕭老太幾人越聽越有道理。
雖然也明白死丫頭是挑撥,可這也是事實。
那兩人在京城住得好、穿的好、吃的好,而他們卻要繼續過苦日子、當泥腿子,憑啥啊!
蕭老太想了想問:「要真告他們不孝,能告得成嗎?他可是大將軍呢。」
之前其實她們也想過這事,但就怕去了京城,因為那混帳是大將軍沒人管,他們反而被收拾,就不好了。
時卿落點頭。「那肯定能告得成啊!」
「京城有一個地方叫京都府尹,專門管這些,你們去敲鼓告狀就行。」
「還有專門盯著官員們家裡有沒有犯錯的禦史,一旦知道大將軍不孝,他肯定會被參。」
「也就是他會被禦史告到聖上那裡。」
「所以只要你們拿孝道和兄友弟恭拿捏,絕對一拿捏一個準。」
越是站的高,就越要小心。
渣爹現在在武官中算是第一階梯,所以肯定有禦史盯著。
蕭老太驚訝不已的看著時卿落,「你怎麽懂這麽多?」
時卿落挑挑眉,「老太太,您不知道我的身份嗎?」
蕭老太愣了愣,「什麽身份?你不是時家的女兒嗎?」
時卿落瞎吹道:「我還是那位飛升老神仙的弟子啊!他以前在京城可受人瞻仰了和崇敬了。」
「要不是為了養道修仙,他也不會跑到南溪縣來,在京城隨便走到哪裡都是備受追捧的。」
「他接觸過那麽多達官貴人,自然就知道這些,我也是聽他說的。」
蕭老太等人一想,對啊,老神仙可是能成仙的,在京城身份高,受追捧是肯定的,知道的比別人多很正常。
這死丫頭是老仙人的弟子,難怪懂這麽多,還這麽能說。
時卿落再接再厲,「再說我相公也是秀才,對朝中的一些情況,也是聽說過的。」
她說完又給了蕭寒崢一個你懂的眼神,「對吧,相公?」
蕭寒崢真沒想到小媳婦說的對付老宅極品,是這樣對付的。
不過不得不說,真是說到他心坎去了。
其實原本他也想要慫恿老太太等人去京城。
這樣一來可以噁心膈應渣爹和那個女人,二來這些人也不用再像是上一世一樣,破壞他進入縣學的機會了。
不過顯然小媳婦更能說會道,連他聽著都為老宅的極品委屈不平。
他點頭道:「不錯,兒子養父母天經地義,所以奶奶你們去的話,只要用孝道拿捏,他們也只有捏著鼻子認。」
接著他又意味深長的補充一句,「而且我一位同窗的親戚也在軍中當值,所以聽說那女人可不是什麽官家小姐。」
「反而是我前爹屬下的女兒,現在就是個父母去世,還有弟弟妹妹要養的孤女。」
他沒有直接道出渣爹和那個女人的亂人倫關係,這個他要自己用。
時卿落發現和小相公搭配一點都不累,他完全能跟上自己的節奏,很好。
「所以啊,她一個孤女居然騎在老太太您頭上作威作福,簡直不像話。」
「你去了京城之後,得讓她好好的伺候孝敬您,不然就是不孝。」
「她要是敢陽奉陰違,您就去將軍府門口大罵她不尊重婆母,不孝敬公婆,看不起你們。」
「將軍府附近的人家都是權貴,您這麽一罵,大家都知道了。」
「保管她立即求著哄著你們回去,你們就能趁機達成目的。」
那個女人的身份可不光彩,而且背景並不高,所以心理上肯定是希望得到京城權貴夫人小姐們認可的。
要是被傳出不孝公婆,肯定會被人說事的。
王氏和吳氏都讚同的慫恿,「娘,就是這個理,您可是她婆婆,她服侍孝敬您是應該的。」
「誰家媳婦不服侍婆婆,她一個孤女還拿上喬了。」
呸,一個老二屬下的女兒,還是父母雙亡有拖油瓶弟弟妹妹的孤女,算個屁的官家小姐,她們差點上當了。
時卿落又補充,「我師傅說,京城的大戶人家,早中晚用膳,媳婦都得為婆婆布菜,不然就是不孝。」
蕭老太倒是聽說過這個,縣城大戶人家,好像媳婦就得給婆婆布菜。
原來京城的人更重視這些,那她就更好拿捏那個小蹄子了。
還什麽官家小姐,原來就是裝牌面的。
不過是個孤女而已,憑什麽享受他兒子掙來的一切?
她這個老娘卻在村裡受苦,這可不行。
老二那個混帳也不是東西,自己都那麽發達了,不但不孝順父母,也不想著拉兄弟和侄子們一把。
居然還騙她們,在京城過的不好。
她有些為難的說:「可老二不想我們進京啊!」
老二祭祖完要離開前, 她和老頭子提過好幾次想跟著去,老二不是騙他們,就是強硬的說讓他們留在村裡。
還拿大兒子和小兒子威脅他們,那個時候他們也畏懼老二的大將軍身份,所以就忍了。
時卿落出主意,「當然是不讓他先知道了,不然他肯定會想辦法阻止的。」
見老太太臉色不好看,她又補充,「他就算是想要孝順你們,可那女人不想啊!所有枕邊風一吹,你們就得留在村裡。」
她知道在父母眼裡,兒子再怎麽都是好的,所以鍋就讓那人背吧。
反正等老太太去了京城將軍府攪合,渣爹也要跟著被膈應,還得忙於調節雙方的關係疲憊不堪。
果然,蕭老太太一臉讚同的道:「就是那個小蹄子慫恿的,太壞了。」
她不想承認是兒子不孝,都是那個女人搞的鬼。
看她去了京城之後,怎麽收拾那個不要臉的小蹄子。
時卿落見老太太被成功激起怒氣。
又繼續道:「我聽說那女人的弟弟妹妹,可都養在將軍府,而且她弟弟還被大將軍安排了好差事呢。」
「所以她才不想讓你們進京,所有好處都想要摟到她們家。」
「也不想伺候您這位婆婆,隨便幾頓飯錢就把你們打發了,你們還樂滋滋的。」
「她現在指不定,就在京城裡笑話你們蠢呢。」
得先將坑挖好,蕭老太太等人去了才能跳進去,主動看那女人不順眼和各種找茬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第四十一章 還能這麽操作?
時卿落的話讓老太太幾人臉色更難看。
對那女人的怨氣和不爽更是越來越濃。
要是那女人在這裡,她們估計都想上去扇幾嘴巴。
王氏幾人沒忍住低聲罵,「這小蹄子原來是要吃獨食呢,難怪一直阻攔讓我們去,可惡,不要臉的狐狸精……」
老太太生氣的拍了拍桌子,「居然還有這種事,她一個孤女居然要把持我兒子的所有好東西,想屁吃呢。」
她這個當娘的還沒享受呢,那小蹄子憑什麽?
她對時卿落問:「你說,我們該怎麽辦呢?」
畢竟是老仙人的弟子,肯定有好辦法的。
時卿落早就等著老太太入套,「你們將家裡的房子和地全都賣了,然後帶著所有盤纏進京。」
蕭老太太不解又不讚同的問:「什麽?為什麽要將房子和地都賣了?」
時卿落心想,當然是讓你們短時間內,都別被那兩人整回村來唄。
不過面上卻一副為老太太等人著想的模樣。
「只有這樣,他才沒法再趕你們回來,否則你們住哪?吃什麽?」
「難不成大將軍還要讓爹娘露宿街頭餓死嗎?」
「他要敢這樣做,你們就去告。」
「就算哪天真被迫回來了,就讓他給錢,讓你們重新置辦新田地,還得翻幾倍才行。」
「再建一棟村裡最好的房子,否則就是丟他大將軍的臉。。」
「到時候你們也能賺雙份,可不會虧。」
她又慫恿,「反正你們去了就一副豁出去的模樣,誰狠誰贏。」
原本蕭老太幾人都不讚同,可聽完時卿落的話之後,發現太有道理了。
沒房沒田,他們回來怎麽生活?
老二再怎麽狠,也不可能讓他們當流民吧?
要真這麽狠,那他們就去告他,大不了讓他別當那個將軍了,反正他們也享受不到,就看誰更狠,哼哼。
蕭老太發現這死丫頭雖然不討人喜歡,但卻是個能出主意的。
「有道理,我們回去商量下。」
說著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起身想回去。
卻被時卿落拉住了,「老太太急什麽呢。」
「你現在一出去,你們想做的事,讓外面的杏紅知道後,你們立即就暴露了。」
「她可是那女人故意放在您身邊,慫恿你們找我相公茬,特意監視忽悠你們不去京城,搶她當家做主權利的奸細。」
「一旦提前暴露了你們的動機,那女人絕對會吹枕邊風,讓大將軍阻止你們進京的。」
蕭老太太重新坐了回去,「那可如何是好?」
「畢竟杏紅在我身邊伺候,我們要賣房賣地,她肯定知道啊!」
時卿落一副你傻了的神色,「那就不留著她啊!」
她出主意道:「你們這會出去,別透露要進京城的事情。」
「然後假裝罵罵咧咧。」
「明天讓大伯或者三叔,去縣城裡找人牙子直接將她賣了,帶人來村裡將她拖走,就不會暴露了。」
蕭老太幾人都驚了驚,還能這麽操作?
別說,還真可行。
時卿落繼續慫恿,「那丫頭長得不錯,身段又好,曾經還是將軍夫人的貼身丫鬟,要是賣對了地方,幾十兩估計都沒問題。」
「她要是去告密,那就是要阻攔你們去享福,斷你們的財路,這可是仇人,你們可不能心軟。」
「將人賣了,你們銀子賺了,人也不用跟在身邊礙事,一舉兩得呢。」
杏紅挑撥慫恿老宅的人,將蕭小妹拉去吳家結親陪葬。
參與找人去收買石郎中對小相公下毒,更甚至還要害二郎溺亡,罪不可赦。
她也反過來慫恿極品們將對方賣了,讓對方自己嘗嘗個中滋味,自食惡果吧。
她說的很明白了,什麽地方能賣上高價?當然是青樓了。
只可惜吳家小少爺已經死了,不然還能慫恿老太太等人,將對方送去陪葬。
果然蕭老太幾人都露出了意動的神色,「這個咱們再想想。」
嘴上這麽說,心裡已經決定聽時卿落的了。
省得杏紅礙她們的事。
時卿落又湊到老太太和王氏、吳氏面前,教了她們不少去了京城之後,對付那個女人和渣爹的辦法。
比如那個女人裝柔弱,在大將軍面前哭,就讓老太太哭得更大聲,喊著好不容易將兒子拉扯大,他卻娶了媳婦忘了娘。
再比如那女人要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,克扣他們的吃穿用度,就讓老太太帶著兩個兒媳婦去外面到處找人哭訴。
最好去茶館或者酒樓人多的地方。
那女人要是再過分點,就讓三人坐在將軍府門口去哭著撒潑。
時卿落還將以前看過一些對付白蓮花、綠茶婊的手段,都教給了老太太三人。
就看到時候三人怎麽發揮了。
她相信極品撒潑起來的威力,一定杠杠的!
蕭老太太三人沒想到,竟然還能這麽對付人。
一扇新世界的大門正朝著她們打開,幹了!
這個死丫頭不愧是老神仙的弟子,這道行還真高。
蕭老太幾人一邊將時卿落教的記了下來,一邊也有些畏懼和忌憚她。
這死丫頭就不是好鳥, 一肚子的壞水,教她們的那些招不是一般的損。
不過用來對付京城那個小蹄子的話,她們喜歡……
於是三人有不懂的地方,還開口請教時卿落,幾人湊一起嘰裡咕嚕的相談盡歡。
看的蕭寒崢哭笑不得,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幾人關係多好呢……
時卿落將該教的和叮囑的說完,就攆人了。
「你們現在快去做準備吧,能早點享福就別拖晚了。」
蕭老太幾人也等不及要回去商量了,「行,那就這樣。」
於是完全忘記了今天的來意,豆腐作坊不要了,想要挑選東西的目的,也顧不上了。
時卿落故意給杏紅挖了個坑。
她對老太太提醒,「你們出門後,那個杏紅肯定會各種質問,老太太你可別又被她牽著鼻子走,不小心將剛才商量的事情說出去。」
蕭老太太揮揮手,「那不能。」她又不是真的傻。
接著幾人內心無比亢奮的,被時卿落送出了院子大門。
杏紅見她們出來,收起臉上的不悅。
扯出一個笑容迎了上來,「老太太,那個死丫頭讓你們進去幹嘛?」
「管豆腐作坊的事談好了嗎?你們怎麽沒拿東西?」
她像是平常一樣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。
要是以往,蕭老太還不會多想。
這會卻忍不住想到了時卿落剛才的話。
之前還不覺得,現在感覺還真是。
這個杏紅竟然一直想牽著她們的鼻子走,將她們當槍使,著實可惡,該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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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二章 我言傳身教,不會錯
杏紅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。
她心思一轉,看著蕭老太太挑撥問:「老太太,你們不會是被那死丫頭反收拾了吧?」
老太太幾人更不高興了,這說的什麽話?
這賤丫頭就那麽希望,她們被蕭寒崢媳婦收拾?
蕭老太太臉色沉了沉,「我們的事輪得到你一個賤丫鬟來管?」
她轉頭看向另外幾人,「大戶人家裡,丫鬟不尊重主人,應該怎麽辦?」
吳氏笑著說:「娘,我聽說丫鬟不聽話都要掌嘴呢。」
蕭老太太冷眼掃了掃已經懵了的杏紅,「那就掌嘴,交給你們兩了。」
王氏早就迫不及待的想打人了。
之前被時卿落打的怨氣和憤怒,這會還憋在心裡,又知道是這賤丫鬟阻攔不讓她們去京城享福的。
還有京城那個不要臉的小蹄子,一個孤女還敢看不起她們。
於是新仇舊恨加一起,朝著杏紅撲去。
一把將人抓著頭髮就拽倒在地,整個人更是騎在了杏紅身上。
左右開弓一巴掌一巴掌的扇了上去。
杏紅沒想到老太太會讓王氏她們打自己。
這老太婆是不是腦子壞了?怎麽進院子一圈出來就開始對付她了?
難道是那個死丫頭挑撥的?
「啊!」不過臉上傳來的疼痛感,讓她沒法再多想,被王氏扇得連連尖叫。
她不停的反抗,可力氣比起經常乾活的王氏卻差遠了。
吳氏見她反抗,也上前抓住她的頭髮,不停的在她身上掐。
杏紅臉疼,全身被掐的疼,不停的哭著喊:「老太太我錯了,你讓她們停下啊!」
「你可別聽那個死丫頭的挑撥,我都是為你們好呢。」
蕭老太太冷哼,「我呸,你這個小騷蹄子,你要為我們好,你怎麽要騙著讓我們不去京城呢。」
見這話說完後,杏紅愣住了,她就更斷定時卿落說的是真的。
這小賤人一直耍著她們,太可惡了。
「你還想繼續將我們當傻子玩,你做夢呢。「
老太太沒忍住,走過去就要朝著杏紅的臉踹,不過卻被蕭大郎拉住了。
他扯著老太太到旁邊,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:「奶,別踢臉啊,不然不好賣錢。」
蕭老太太也反應了過來,「對,不能打臉。」
然後衝過去,朝著杏紅的肚子和腰踢了幾腳出氣。
又對王氏道:「別打臉,打醜就不好了。」
王氏先是一愣,接著看到他兒子對她比了個「賣」的口型,也想到了明天還要將賤丫頭賣去樓子。
要是打壞了臉,賣不上價錢就不好了。
於是這才停手不再扇嘴巴,而是扯著頭髮,對著杏紅全身各種掐打。
王氏和吳氏力氣大,又是掐人的一把好手,疼得杏紅不停的掙扎哭著求饒。
另一邊,蕭小妹和二郎拉開一個門縫,朝著那邊看去。
兩人臉上都帶著解氣的興奮。
蕭母也在門附近,聽到那個作威作福,經常挑撥老太太等人,找她們茬的丫鬟反被壓著打,也覺得特別的爽。
剛才她帶著兩個孩子在後院,聽到老太太等人的聲音後,怕兒子和媳婦被欺負,本能反應就急忙跑回了前院。
誰知道還沒到院子,卻見兒媳婦和老太太等人湊一起,和對方各種支招對付那個渣人和賤女。
她也就沒上前,而是拉著孩子躲在牆邊,怕出去老太太見了她開罵,影響兒媳婦發揮。
等老太太幾人走後,這才帶著兩個孩子出來。
還沒坐下,又聽到外面響起了老太太幾人打罵的聲音。
於是她湊到門邊聽,兩個小的拉開門縫偷看。
過了一會,王氏和吳氏打累了,這才放開已經眼淚鼻涕流了一臉,表情痛苦的杏紅。
蕭老太太見狀覺得解氣舒爽了,「拖回家關柴房去,今晚就讓她好好的反省下,一個丫鬟也想做主人的主,什麽玩意。」
關到柴房,她們才好商量怎麽賣房子賣地賣人。
王氏兩人點頭,「好嘞!」
於是兩人將杏紅抓著頭髮拖起來,又拖著回了老宅。
等人走後,蕭母三人這才離開院子門附近,回到院子裡坐下。
二郎激動的說:「那個壞女人被打的好慘,看著真爽。」
那個壞女人之前慫恿三郎和四郎打他,還讓大伯娘兩人打她娘,現在就是活該。
蕭小妹笑道:「大快人心!」
蕭母雖然沒有說話,卻抿著嘴笑,看得出來心情很愉悅。
「嫂嫂,你真是太厲害了!」蕭小妹和二郎對時卿落的崇拜更深。
時卿落輕笑道:「對付這些極品惡人,要有針對性的收拾。」
「像是我家的極品,這種挑撥就沒用,所以得用拳頭解決,讓他們怕了,就不敢再時常來作妖。」
主要是他們家沒有在京城當將軍的渣爹,沒法達成一致對外的意向, 所以就得以暴制暴。
她頓了頓又道:「對付老宅的極品,因為他們有一顆想要坐享其成的貪念之心,加上咱們也要對付京城的渣爹和壞女人,就得讓他們先狗咬狗。」
「等他們咬得差不多,互相噁心完後,咱們再上。」
「原來是這樣。」蕭小妹和二郎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,顯然在思考時卿落的話。
蕭母也覺得好有道理,對兩人說:「以後多和你們嫂子學就對了。」
蕭小妹兩人點頭,「嗯,我們以後也要像嫂嫂一樣厲害。」
時卿落笑著鼓勵,「你們肯定也行的,我言傳身教,不會錯。」
蕭寒崢在一旁,看著已經開始被帶歪的娘親和弟弟妹妹:「……」
小媳婦這理直氣壯要言傳身教的模樣,他真是服了。
但不得不說,她剛才那一通操作確實很解氣和有用。
家裡人被帶歪就帶歪吧,總比像是以前一樣受欺負了還要忍著好。
他好奇的對時卿落問:「你怎麽知道那個女人將她弟弟妹妹養在將軍府,我那個渣爹還給她弟弟找了好差事的?」
時卿落眨眨眼,一臉的無辜,「我不知道啊,我就是瞎掰的。」
她又道:「反正只要激起老宅極品們,對那女人的怒和對渣爹的怨氣,就對了。」
「而且以你渣爹對那個女人的重視,養著她弟弟妹妹,幫兩人安排好差事和婚姻,不是很正常的嗎?」
蕭寒崢:「……」這歪理居然聽著那麽有道理。
關鍵還全瞎掰對了,小媳婦真厲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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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三章 他也想試著去相信她
蕭寒崢發現小媳婦不但嘴巴特別能說會道,還非常聰慧。
今天這事要放在其他女人身上。
要不被那幾人欺負死。
要不就是揮起拳頭幹,讓他們家和老宅的矛盾加深,如了京城那個女人的願。
可時卿落卻反著幹,為極品們抱不平,為他們委屈,然後幫他們出主意,反慫恿極品們去京城搞事。
小媳婦真是絕了!
蕭母又帶著蕭小妹兩人去後院喂雞鴨。
時卿落拉了拉蕭寒崢的袖子,一副求表揚的模樣。
「老蕭,我剛才那一手玩的漂亮吧?」
蕭寒崢眼中的笑意濃了濃,不吝嗇的誇讚,「玩的很漂亮,你很厲害。」
時卿落傲嬌的抬抬下巴,「那是,以後姐姐罩著你們。」
蕭寒崢挑眉,「不抱我大腿呢?」
時卿落挽住他的胳膊,「必須要抱啊!」
她眼睛水盈盈的看著他,嘿嘿笑著道:「錚哥,以後咱們家主要還得靠你呢。」
蕭寒崢被她看的,心裡的冰冷又被融化了一層。
用另一隻沒有被抱住的手,輕輕點了點時卿落的額頭。
「我主外,你主內,給你大腿抱夠。」
時卿落將頭靠在蕭寒崢胳膊上蹭了蹭,「錚哥最好了!」
以前看著閨蜜蹭男朋友,她經常被吃一嘴的狗糧。
她這單身狗其實也是有些羨慕的。
只可惜她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當男朋友,也就從來沒有和人這般親密過。
現在她和蕭寒崢試婚,等於他是她男朋友,試婚成功還是她丈夫,所以她這是合法蹭。
果然感覺不錯。
被她蹭胳膊的蕭寒崢身子僵了僵,心跳加快了幾分。
低頭看向時卿落的眸子,帶著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色和寵溺。
看來小媳婦真挺喜歡他的,想蹭就蹭吧。
他問:「你們今天去告石郎中很順利?」
時卿落抬頭,「很順利,新來的縣太爺看得出來挺公正的。」
蕭寒崢愣了愣,「新來的縣太爺?」
時卿落點頭,「對啊,前兩天剛上任的,聽說這個新縣令很有背景,皇后的親侄子,侯府的嫡出公子呢。」
「也不知道身份這麽高的世家子,怎麽會跑咱們這小地方當縣令。」
蕭寒崢心想,莫清凌這麽早就來了南溪縣?
前世他醒來後,因為在昏迷期間一直都服用石郎中的藥,身體損傷的厲害。
休養了一個多月才去縣城,那時莫清凌已經是縣令了。
他還以為對方是剛來的。
看到時卿落一臉的疑惑,他道:「我們南溪縣可能有一座鐵礦,他主動申請來這裡當縣令,就是為了確定這事。」
時卿落怔了下,「這樣的話,那就能說通了,我就說他何必自虐。」
「不然以他的身份,沒必要跑來當個小縣令慢慢做功績往上爬。」
「如果發現並確定有鐵礦,只要上報給皇帝,再留下監督開礦,更甚至順帶將打造兵器等的活攬過去。」
「莫知縣就能撈一份不小的功勞吧。」
小相公的消息也太靈通了,這事估計縣城裡的白家和吳家都不知道。
蕭寒崢聽她分析完,驚了驚。
他這才發現小媳婦不但聰明,還很有見地。
這事要換成京城那些世家小姐知道後,很多估計都不會聯想到這些。
重點是小媳婦又都說中了。
莫清凌之後就是憑借著開礦和研製新武器立了功,加上皇后吹的枕邊風,被皇帝越過侯府直接封了世子。
在南溪縣呆了一年,調去南廣府城當了五品同知。
又呆了兩年多,做了一些功績出來,回京城之後就成了四品兵部右侍郎。
也狠狠地打了侯府那些人的臉。
因為莫清凌和他的一些情況類似,雖然他們道不同不相為謀,沒有深交過,但卻彼此欣賞對方。
他沒有隱瞞裝不知道,而是如實說:「他確實是衝著立功上位來的南溪縣。」
小媳婦不簡單,而且在他面前故意沒有遮掩。
既然她都那麽相信自己,他也想試著去相信她。
做孤家寡人的滋味,上輩子他體驗夠了。
這輩子突然多出個小媳婦,他希望他們能互通心意、相扶到老。
時卿落聽出來小相公對新知縣好像很了解。
她問:「他在侯府的日子,是不是沒那麽好過?」
所以才要出來自己立功上位。
蕭寒崢點頭:「他母親生他時去世了,沒多久後他父親就美其名曰要找人照顧他,將真心喜歡的表妹娶進門。」
「那繼室進門就懷孕,生下了一個比他小了不到兩歲的弟弟。」
「因為有母族和皇后看顧,那繼室不敢苛待對付他。」
「表面上還是賢妻良母,將他照顧的很好,更完全是要星星給星星那種寵著。」
時卿落一聽就明白了,「他後娘在捧殺吧。」
蕭寒崢發現小媳婦反應很快, 「對,在他十六歲之前,他是京城的紈絝。」
「他以頑劣不堪出名,他弟弟則全是勤學知禮的好名聲。」
「後來可能發生了一些事,他知道了那繼室的真面目,開始不再頑劣,勤學考科舉。」
「他外公曾是狀元,現任一品大員,親自指導下,他在去年考了個探花。」
「今年聽他奶娘的兒子說,在南溪縣無意中發現了鐵礦,他就自請來這裡當縣令了。」
「不過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,南溪縣除了他和他的人外,包括京城在內,應該還沒其他人知道。」
「這事你心裡清楚就好,對外咱們都裝不知道。」
時卿落聽完後,很意外。
不過意外的不是莫清凌的身世,而是小相公為什麽會那麽清楚?
小相公自己都說,京城和南溪縣,除了莫清凌和他的人外,其他人都應該不知道。
那小相公是怎麽知道的?
時卿落一直都感覺小相公不簡單,知道的東西很多。
想起他剛醒來時露出的戾氣,以及最近相處暴露出來的東西,她突然有了一個猜測。
不過並沒有點破,他沒有對她的秘密追根究底,她一樣不會盯著他要深究。
彼此都保留點小秘密,很公平、挺好的。
她意味深長地問:「莫知縣將來的成就不低吧?」
蕭寒崢對小媳婦的聰明有了更深的感觸。
她也許已經猜到了他的事,所以才會這麽問。
否則他怎麽可能知道莫清凌的將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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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四章 我們就先下手為強
蕭寒崢低頭就見她雙眸清澈,帶著好奇的看著自己。
他的心跳動得更快。
雖然一回答就暴露了自己的秘密,但還是頷首道,「嗯,莫清凌將來的成就不低。」
他死的時候,莫清凌早就在兵部站穩腳跟。
如果不出意外,兵部尚書致仕之後,就是莫清凌接任。
時卿落眼睛亮了亮,「那咱們可以提前找機會和他搭上關係。」
她手裡有煉鐵煉鋼的方法,等莫清凌將鐵礦開采出來,倒是可以找機會給對方,然後借此結交搭上關係。
將來她們也能在京城有人好辦事。
蕭寒崢一眼就看出了小媳婦的打算,輕笑著道:「好!」
這一世親人還在,又多了個小媳婦,他決定走另一條路。
報仇不再是他人生的唯一目標,他更想帶著小媳婦和娘親、弟弟妹妹將生活過好。
同時彌補前世的一些遺憾,比如和莫清凌結交,看看這次有沒有機會成為朋友。
時卿落發現小相公真的很好,不但一聽就懂自己的意思,彼此很合拍,他還不大男子主義,很包容她。
這樣的男人,在現代都不一定能遇到。
她問:「以前的知縣和吳家勾搭很深嗎?我聽白家小廝的意思,白家對換新縣令特高興。」
蕭寒崢回道:「牽扯很深,那縣令又貪又沒本事,還很膽小,畏懼吳家背後的知府,因此之前在南溪縣吳家能做一大半的主。」
「白家就算有四品京官當依靠,也得避其鋒芒。」
畢竟縣官不如現管。
時卿落點頭,「難怪最近吳家都沒來找我的麻煩,看來就是突然換縣令沒空找我。」
蕭寒崢倒是不意外吳家會找小媳婦麻煩。
小媳婦不但自己沒有嫁去結親,還阻攔了他妹妹,以吳家的小心眼和張狂,肯定會想要秋後算帳的。
「等他們騰出手來,就會來找麻煩了。」
前世吳家背靠知府,他最開始也拿對方沒辦法。
後來爬上去,先將那個全是把柄的知府拉下馬,才將吳家有問題的人都送去斬首和流放。
時卿落眸子冷了冷,「那我們就先下手為強。」
按照吳家的行事作風,估計這些年就沒少禍害人和做壞事。
她們可以借力打力,借用白家和新知縣打壓吳家。
白家要搶回在南溪縣的地位和擴大發展,就必須要踩吳家。
莫清凌要在南溪縣站穩腳跟,那勢必要將和前任縣令勾搭,有問題又囂張的吳家打壓下去。
所以她也算不上利用那兩方,而是彼此幫助,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。
她又道:「只是不知道吳家最近被莫知縣收拾逼急了,會不會想要來搶我手裡的小黑球。」
如果吳家將土炸彈送給知府獻上去,就有了大功勞,莫清凌就算有大背景,也將拿對方沒辦法。
蕭寒崢問:「小黑球是什麽?」
時卿落回道:「一種殺傷性很大的土炸彈。火藥你知道吧?就是這玩意製造出來的。」
歷史上火藥在春秋時代就有了,在唐代黑火藥才正式出現,運用到軍事上。
現在沒有唐,大梁已經拐彎了,所以火藥還沒有用於軍事。
蕭寒崢很聰明,「那位老道之前飛升,突然發生巨大的響聲,然後火光衝天,其實就是這小黑球造成的吧?」
他也聽到過那巨響,看到過火光衝天的情景,但卻不信是什麽飛升成仙。
之前還好奇怎麽會造成那樣大的動靜,現在懂了。
時卿落點頭,「嗯,就是道長用火藥煉丹引起了爆炸,他正殿裡還堆放著不少的土炸彈,所以全部引爆造成了那種所謂的飛升異象。」
蕭寒崢想了想問:「你會造那玩意嗎?」
時卿落也沒隱瞞,「會,而且我知道的更多,但咱們現在還沒有自保的能力,所以不能拿出來。」
《穿越寶典》裡不但有怎麽配置火藥和土炸彈,連怎麽做火槍等都有。
現在拿出來,很可能會被某個權貴、勢力或者皇帝直接控制。
實在是他們現在還太弱小了,先低調發展比較好。
等有了連皇帝都不敢輕易動她們的資本後,再拿這些東西出來才合適。
蕭寒崢發現小媳婦囂張的時候是真囂張,謹慎的時候也很謹慎。
非常懂得審時度勢,行事也特別的有智慧。
也不知道什麽樣的家族,才能養出這樣的女子。
「你的謹慎是對的,現在不適合拿出來。」
蕭寒崢想了想說:「不過你可以先做幾個威力很小的出來,再加入一些並不是真正配方的東西在裡面,故意混淆讓吳家拿去。」
「等他們嘗試之後發現用處有限,並不能用於軍事後,自然就會死心。」
他意味深長地道:「不怕賊偷,就怕賊一直惦記。」
時卿落覺得好有道理,「對,先讓吳家自己死心比較好,省得一直惦記著。」
她之後還要做不少的東西和事情, 一直被吳家惦記盯著,也不方便。
她彈了彈響指,「那我就主動做幾個效果差的,讓我那位極品四叔送去吳家,咱們還能敲詐一筆。」
蕭寒崢會意一笑,「這個主意不錯。」
已經結仇了,也無所謂再多點。
說完之後,兩人一起去後院。
蕭母已經帶著蕭小妹和二郎搭了幾個草棚起來。
顯然三人對養雞養鴨都很喜歡和高興。
二郎興奮的道:「嫂嫂,我以後每天都去挖蚯蚓來給雞鴨吃。」
等這些雞鴨長大之後,他們就能吃雞蛋、鴨蛋和肉了。
時卿落笑著鼓勵說:「那以後這些雞鴨的食物,就交給二郎來負責了。」
二郎激動的點頭:「我會做好的,嫂嫂!」
時卿落又道:「雞鴨的話先養著這些,等有錢了,就去將後面那片山買下來,咱們養一山的雞鴨。」
這樣滿山活動找食物的雞鴨更健康和好吃。
而且要養就養得有規模才有意思。
蕭母三人聽她這麽說,都帶著憧憬,「真的嗎?那就太好了。」
時卿落一臉自信的道:「必須的。」
接著時卿落留下幫忙,蕭寒崢則回去寫話本。
將窩都搭好,時卿落主動去打水來喂養雞鴨,加了不少的靈泉,這樣這些小雞小鴨就不會死亡。
當然,她自己也會配預防禽類疾病的藥方,等大規模的養起來,就去縣裡抓藥配上。
也就能解釋,她們家喂養的家禽為什麽能零死亡,還不生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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